Be What You Wanna Be

Jenny x Balery

當她飛奔至對方的家中、看見珍妮因酒醉與人鬥毆而只得乖乖躺在床上的虛弱身子，原是慌張與急迫的心情像是被冰冷空氣撫過而凍在原處，焦急變得空虛，她站在門口就這麼愣住了。

珍妮現在的模樣就連貝菈瑞都不知道該怎麼苛責她的舉動。

貝菈瑞嘗試平穩呼吸走到她的面前，坐上床的邊緣，執起了珍妮的手，指尖撫過她額上與位在左眼角下的瘀青。「為甚麼......？」她不確定珍妮是否醒著，但仍是如此問了。望著她臉上的傷痕，貝菈瑞腦中開始自動無限播放著當日的情景。

男子用胳膊緊勾自己肩膀的畫面被放映出，她看著他的眼神是無比緊繃，雖然她早就習慣也清楚這個行業少不了肢體觸碰，但對眼前的男子，她仍是感受到了不少焦慮。但很快的她便脫離困境，因為一只拳頭穩穩的砸在男子的臉上，貝菈瑞認得那雙拳頭，喝醉的珍妮很快的被反制，她本有機會去勸阻的，但她卻選擇慌張的逃離。

「嗯？」她回過神來才驚覺到眼前的珍妮已轉成面向她的姿勢。「什麼為什麼？」貝菈瑞的眉頭皺了起來：「我是指打架。」她用力的戳了她面頰上的黑色塊狀。

「我是為了要擁有跟貝菈瑞一樣的黑色印記啊！」她忍住疼痛展開笑容指著貝菈瑞左眼角下方的星形刺青，一臉天真。

「不要找藉口。」她清楚她只是想逗她開心。貝菈瑞重新握上了對方的手。「明明就知道打不過別人，還硬要。」

「誰叫他碰我女人？」她噘起了嘴巴，露出沒糖吃的小孩子才會有的無辜表情。

「智障。」她無力的癱了下來，倒在珍妮的身旁。「別以為說這種話我就會原諒妳。」她沒有推開緊摟在她腰間的手。

沉默在兩人之間打轉了一陣子，貝菈瑞直望珍妮的雙瞳，她看得出神，那雙墨藍色愈趨愈大，直至熱氣噴散在貝菈瑞的面頰上頭，她才發覺到她們雙唇之間的距離不過只剩一只指節那麼短。「原諒我吧？」珍妮使用半要求的語氣說道。軟唇隱約擦過貝菈瑞的，貝菈瑞下意識的抿起嘴。「嗯？」詢問的輕聲自珍妮喉頭發出，貝菈瑞吞了吞口水，顫抖的雙唇仍然擠不出任何一絲話語。

她其實從頭到尾都沒能夠理解自己的腦袋，為什麼偏偏是選擇珍妮這個人？她讓她陷入無限輪迴的鬼打牆旋渦中。她想起自己從一開始是討厭她的，因為她喝得爛醉的眼神總讓她想起在工作時間會遇到的那群爛人，但當珍妮喝醉時，她所言語的話卻又是貝菈瑞最想要的。話語隱隱約約勾動她如寒霜冰冷的心，當心臟開始被熱情包覆而跳動，外層的冰霜趨漸融化，她逐漸從厭惡轉為衷愛。而這又讓貝菈瑞感到困惑及害怕，她常常陷入思考：珍妮說的究竟是真話還是醉話？如果她墜入的珍妮的魅力之中，但對方若只是因為喝醉了呢？她清楚她對於家中大小事都很堅強，當伊瑞絲受創崩潰、克蘿拉破壞教堂對自己失去了所有信心，而唯一能夠依靠的克蘿伊卻遠在大學受教，是她獨自一個人撐起絲諾家，但遇到愛情，她就如一根細籤一樣脆弱，她無所預備，她怕自己再度被擊垮，一蹶不振。

貝菈瑞知道自己沒有那個勇氣去承受。但珍妮像個鬼影捉迷不清，永遠在清醒與醉暈中間來回跨越。「我、我不知道。」她看見珍妮的那雙墨藍色閃爍著，貝菈瑞的眼眶再也包覆不住那閃耀的淚光。

「別害怕，相信我。好嗎？」珍妮說道，她從貝菈瑞的眼神看出了對方的內心，珍妮用手抹去水珠從她眼角滑落下而形成的淚痕，手掌穩穩的蓋在貝菈瑞的眼睛周圍，要她將眼皮闔上。「相信我。」她用平穩的聲音讓貝菈瑞明瞭珍妮並沒有像先前喝醉般是那樣失去意識的發言，這是她的真心話，而這些一字一句都打進了貝菈瑞的內心深處。

黑暗壟罩，接著是眼部周圍的體溫轉移到了下顎邊緣，貝菈瑞的下巴被一股輕柔的力道抬起，她們雙唇之間的微短距離瞬間隱沒。

貝菈瑞的手情不自禁鬆開了珍妮的掌心改摟住了她的腰際、至肩、再到後腦，她享受著來自珍妮的熱情，專注在吮吻上，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她早就跨坐在珍妮的身上。等到她因驚覺而鬆開對方，她又改轉為抗拒想要轉身逃離時，珍妮卻拉住她。「別。」她說。她讓貝菈瑞的身子再度緩緩往前傾下。「我知道妳在想什麼，但我對妳是認真的。」珍妮眼神堅定對上貝菈瑞。「不要抗拒自己的內心。」

貝菈瑞從未看過珍妮流露出這樣堅決的眼神。她停了一下子才明瞭自己的問題已有了答案，珍妮這次的決心讓她認出了自己對她的真心，她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愛著的。「酒鬼，我討厭妳。」

她的口再次被珍妮的愛所盈滿，但她不再拒絕，她知道她再也不會。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