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 What You Wanna Be

9. 一方生病

　　如豆粒般的雨點降在傘面上，有節奏的敲打著，而她則是跟隨它輕哼出愉快的節奏，輕快的步伐繞過街角，心情原是十分愉悅的她，卻因聽見不遠處的女孩哭聲而改變。

　　女孩坐在公園的長凳上，低著頭遮掩她的滿臉倦容，淚滴從眼角滑落，跟雨水混合在一起，無法辨明。

　　「妳怎麼了？」她上前關心，女孩指了指被扔在地上的破爛雨傘。「被欺負了？」她用手臂環繞住女孩，將傘靠了過去，好讓她不被雨打得更濕。

　　女孩面向她點點頭：「他、他們，不是第一次了。」布蘭特妮摸了摸她的頭，將她摟入懷中。

　　「可以告訴我妳的故事嗎？」

　　女孩用稚嫩的聲音表示願意，接著將所有的遭遇宣洩，之中參雜了不少抽咽聲。

　　霸凌。這是她聽完女孩敘述後腦中浮現的第一個詞。

　　她的眉頭皺了起來，眼前的女孩，讓她想起十多年前的自己，那是個青春年華的歲月，卻不堪回首。幸運的是，她挺過來了，現在致力於人權運動、拒絕霸凌的發生。

　　她將傘留給她，並且告訴她解決的辦法，還有該怎麼改變一切現況的方法。

　　女孩離去的背影比她所剛看見的她還要輕盈許多。

　　而她希望她能夠像那把傘一樣，替她遮擋掉所有的不快。

　　她如此想著，返回她與安娜的住處。「妳回來啦。」原是一臉慵懶的安娜，一看見布蘭特妮濕透的身子，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用最快的速度替她拿了毛巾、將她推進浴室內。「沖個熱水澡。」她一邊命令她，一邊幫她褪去身上的濕衣服，再跑回房間從櫃中拿出適合的乾衣物放在浴室牆邊的架上供她換穿。

　　「給我一個淋雨的好理由。」安娜站在坐在床上擦頭髮的布蘭特妮前指責她。

　　「我把傘讓給了一個被霸凌的女孩。」她聳聳肩。

　　「噢。」安娜感嘆，用指尖挑起布蘭特妮的下巴，清澈的藍瞳多了一抹憂鬱。「讓妳想起以前？」她的眉間出現褶皺。「別想，別去想。」

　　布蘭特妮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不、沒什麼。」她移開與安娜相交的視線，卻又被安娜從旁逼著她的臉轉向。

　　她一個傾身將額抵上她的，溫熱的鼻息灑在頰上，她側過臉親吻布蘭特妮。「沒事就好。」她說道，布蘭特妮點頭應諾，但隔日，她仍免不了因淋雨而來的感冒病症。

　　她躺在床上，眉間微皺，潮紅的面頰，讓看著的安娜更是憂心。

　　她撫著金絲，又在額上再度親吻。

　　她明明不希望布蘭特妮老是這樣，奉獻犧牲，為了那些素未謀面的人、忽略自身。

　　但是她卻陷入了布蘭特妮的這樣散發愛的魅力中。

　　她有時候真的很討厭矛盾的自己。

　　也許是愛的緣故吧？她想。

　　愛是一種力量，改變了布蘭特妮也改變了她。

　　「小怪咖。」原本緊閉的眼睫緩緩抖動了幾下睜開。

　　「嗯？」

　　「抱歉，讓妳......」

　　她用唇緘封住她的口。「不需要道歉，反正我就是太愛妳才會縱容妳去做淋雨這種事情。」

　　對方笑了：「妳不怕感冒傳染給妳？」

　　「怪咖不會感冒，所以應該是妳的愛會傳染給我。」她吐吐舌。

　　「那妳想要更多嗎？」

　　對方想了一會。「好啊。」

　　她挺起身擁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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